作戰計畫會議如火如荼地展開了,由於敵人的強度顯然是等級A以上,理所當然成了隊長的會長,計畫第一步,就是……辦保險。

「防癌保險、醫療保險、意外險全都要投!誰知道會中什麼獎,他媽的萬一掉到水溝裡淹死,好歹自己的家人也能有點補償。」

會長說得非常中肯,會議室內現在只有七個人,五個戰鬥人員以及陵萌和一名打醬油……呃不對,來打掃的。

我因為花錢花過頭,於是又跟會長要了一份打掃職,好在這次並不用與保險套和衛生棉交往,算是不幸中的大幸。

「我沒有家人,沒有必要。」

鮮少在公共場合出現武鈺星冷冷說道。

他是一位年紀和我差不多的青年,身穿無袖背心,手臂上有諸多以前留下來的一條條戰果,他的面貌陽剛,眼神如龍虎般霸氣,皮膚偏褐色,肌肉碩大到像是練健美的,而人長得又高,站在他身旁都會有壓力,加上天殺的恐怖異能,說武鈺星是台灣第一強的異能者,沒有人敢反駁。

「隨便你,如果連你都死在這場戰鬥中,我想我們協會也可以解散了。」

會長對武鈺星的實力很有自信。接著,會長用投影機放出PPT簡報,上頭是吳財禪可能出現的地點。

「我們不能分開行動,必須一一去探查,如果發現了,我們將會以陵萌小姐作為誘餌,看能不能從各種不同方位偷襲,擒伏他,。」

會長撫著自豪的八字鬍,表情嚴肅。

武鈺星搖搖頭,不屑地說:

「我不擅長抓人,我想我還是退出好了。」

說完,他就站了起來,準備離開會議室。

「喂!你什麼態度啊?」

年紀大他一些的連達強也站起來對著他吼。

武鈺星轉頭望著說話者,說:

「我才想問問我們會長是什麼心態,當這是在玩鬼抓人嗎?吳財禪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,擒伏?哼,作為餞別禮,我先去替你們準備好五副棺材。」

他說的並沒有錯,像吳財禪這樣的恐怖異能者,想抓住他比殺死他還困難。但現場都是見過世面的人,每個人也很清楚不能真的殺死吳財禪,否則就是要與中國分部那邊的人交惡。

沒有人阻止他的離席,大家都知道,這完全就是在玩命,真的不願意的,協會也不可能強迫。

當武鈺星與我擦身而過,他突然看了我一眼,低聲說:

「洛夏的徒弟?」

我回望他,微笑說:

「逃離戰場的喪家犬?」

連一點反應的時間也沒有,當我突然感到頭蓋骨傳來陣陣劇痛時,我的人也跟著飛了出去,撞毀了兩三張椅子。

原本依舊打瞌睡阿翎突然睜大眼睛,怒吼道:

「幹!你有病啊?」

並衝過來擋住武鈺星的去路。

我有種頭骨變形的感覺,頭暈到很想吐,勉強站起來後,慢慢走到阿翎身旁,推開他,再對著武鈺星比中指,並且說:

「有種殺了我,廢物。」

 

半小時後,會議室陷入了需要重新整修的的慘狀,武鈺星真不愧是台灣第一,即使我施展異能,依舊居於下風,若不是會長發飆制止了我們,也許我真的會豁出去和他拼命。

待在男廁,我拿著毛巾擦拭身上一些若有似無的傷口。武鈺星的攻擊,表面上創造出的傷口都不怎麼樣,實際上因為內勁過猛,和他打過器官很容易壞光光。

「俊彥,過來。」

門口有一位美少女叫喚著我,只是她的表情很難看。

我覺得好像很麻煩,打算從窗戶逃走,結果她也不避嫌地衝進男廁抓住我衣領,將我拖走了。

 

之後,因為凌希的關係,我來到了幾乎不可能進得去的女性宿舍。

凌希住的是單人房,我一進去就立刻躺到她床上,大力吸著在空氣中瀰漫的少女精華。

「聽人家說你和武鈺星打起來了。」

她坐到床邊,看著我。

「是啊,我一不小心就變得像小孩子一樣幼稚。不過凌希,千萬別對我說教,我討厭年紀比我小的人教訓我,除非是我老婆。」

整個房間充斥著淡淡的花香,那和凌希衣服上的味道一樣。

「我沒有要教訓你,我沒資格。你有沒有哪裡受傷?我幫你上藥。」

她站起來,從一個上面都是擺書本的雙層櫃下,拿出醫療箱,接著再度坐回床邊。

「有哪裡受傷嗎?」

她柔聲問。

「我心好痛。」

「太老梗了,我是說真的,快點。」

「我乳頭痛。」

「別再──」

「我說真的啦!」

當時被那傢伙以拳頭打到胸口,有一瞬間我以為我會死。實際上因為我有異能罩我,他的威力減弱太多,因此最後只是乳頭有些發疼,因為磨到了。

我脫下上衣,指著左乳頭,微笑說:

「幫我上藥吧,我不介意妳用手,用舌頭則是我小小的期待。」

她一臉半信半疑地拿出棉花棒盒,我則迅速地將所有棉花棒盒扔到地上。

「你……這樣怎麼擦藥?」

「其實不用擦啦,這點傷口,比被女人咬到還弱。」

如果只是乳頭擦到都要上藥,那每次都進進出出恣意磨擦的那根是不是要裹紗布了?

「不行,你就是這樣身上才會一堆疤痕,算了,既然你那麼不希望我用棉花棒,那我直接用手好了,到時候細菌感染不關我的事。」

她不悅地說。

「用舌頭吧,這樣比較有趣。」

我笑著說。

「才不要,誰要用舌頭碰那藥水,味道很噁心耶。」

「如果是凌希的舌頭,我想只要口水就夠了。」

「你不要太過分囉!」

「所以我說算了嘛,我都無所謂了妳是在擔心什麼?」

我準備穿回衣服,她突然露出心急的表情,伸手抓住我衣服的一角,我用力一拉,她嗚一聲,身子直接往我身上倒過來。

「我是不是應該喊強暴呀,凌希小姐?」

女上男下的體位,讓我覺得很想笑。

她低頭看著我,臉上沒有笑意。下一刻,突然將頭靠到我胸口上,不發一語。

最近,我發現自己越來越不瞭解周遭的女孩了。她們的許多言行都令我茫然費解,我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回應。

「凌希。」

「嗯。」

「起來吧,不然等等妳就準備慘叫囉。」

她沒有起來,只是以手指的指甲在我腋下附近搔癢。

「你知道我為什麼那麼關心小虹他們嗎?」

她毫無預兆地冒出這句話。

「因為妳同情她們?」

我想過很多情境,這是最單純也最善良的一種。

「不是,絕對不是,但是我不想說,我只是想聽聽你的認知,但看來你並不知道。」

接著,乳頭突然傳來一種前所未有的奇妙快感,我正要發話,她卻已經起身,笑著說:

「我還以為會有什麼特別的味道,真遺憾。」

接著就下了床。

 

中午,我在協會內的餐廳吃午餐,最近我老是來協會,想想還真討厭。

在餐廳內,阿翎本來是一個人坐,但小吟突然跑過去。

「哈哈!反正你本來就很爛!打輸武鈺星很正常呀!」

小吟這孩子依舊喜歡對著阿翎挑釁,只是她這話也刺到我了。

她的正餐已經吃完,正準備享受今天的點心果凍。

阿翎突然伸手搶走她的果凍,不爽地說:

「妳他媽的是要吃果凍還是要被我打?」

小吟看到果凍被搶,雙手向前撲過去,和阿翎來場拉扯戰。

「欺負年紀連你一半都不到的小孩子,不覺得可恥嗎?你這個笨大人!」

小吟發現搶不過來後,改以身子跳到阿翎腿上,給他臉來一記飛踢。

阿翎何等人物,當然不會被她踢中,反倒抓住她的腳,將她倒著舉起,使她的短裙春光外洩,現出一條上頭畫了一團綠色物體的藍色內褲。

「哼,妳這小鬼就真的那麼喜歡果凍?」

「啊!色狼!盯著十歲小孩的屁股看,要上社會版!不,上頭條!標題就是:『長相猥瑣男子覬覦年幼少女的貞操!』」

「幹!去死吧!」

阿翎單手一甩,小吟一屁股衰回到椅子上,淚眼汪汪地摸著屁股,並再往阿翎的膝蓋補上一腳,憤憤地說:

「還有,那圖片不是果凍,是史萊姆啦!沒常識的笨蛋!」

「死妳老母啦,什麼史萊姆!妳再踢我一下,我就把果凍塞進妳肛門!」

「嗚……彥哥!這變態有拿果凍塞人家肛門的嗜好啦,你說說他好不好?」

小吟看到我,立刻求助於我。

若我再不出聲,也許小吟小菊花的第一次,就真的會獻給果凍了,我連忙走到他們倆中間,微笑說:

「哎呀,何必為了果凍吵成這樣呢,這樣吧,所有的爭執都是因為有利益得失,我們只要消彌爭端,也就沒有爭吵了,是吧?」

兩人雖然聽得莫名其妙,卻還是勉強點頭了。

「我想想,戰端是什麼?是內褲?是肛門?好像是又好像不是,但一來消滅內褲是犯罪,二來肛門消滅會哭死,所以我們退而求其次,應該是果凍。」

說時遲那時快,我以最快的速度奪走他們倆的果凍,並以跑一百公尺測驗時的速度逃跑。

「欸……彥哥!等等啦!」

「俊彥!幹你娘給我回來!果凍是我留到下午才要吃的!」

 

甩掉兩位愛拌嘴的傢伙後,我看到了坐在餐廳一角的周岳年。

這國一小鬼一個人吃著飯,桌上還擺著一本書,書名叫:長高的一百種方法。

我拿著餐盤,好奇地坐到他對面,他抬頭看到我,笑著說:

「彥哥,我爸怎麼沒把你加進他們隊伍呢?聽說你和翎哥一起對付武鈺星,把他打到差點掛彩。」

我很意外他聽到的是這種版本,剛才與武鈺星一戰時,初時我和他單打獨鬥,落居下風,直到阿翎加入,武鈺星那傢伙才開始被我們合力逼到快完蛋。會長會出面制止,純粹是不希望出現死人吧,當時我打到狂了,真有想殺了他的衝動。

「大家都說我們打輸了,你怎麼會說我們贏了?」

我苦笑,二打一無論輸贏都不光彩。

「我直接質問我爸的,不過看樣子你們好像想隱瞞,所以我沒有告訴別人。」

「有沒有說都無所謂啦,我想武鈺星那傢伙也不是會為這種事……喔不,那傢伙自尊心超強,啊,好好好!從現在開始,你就到處宣傳說其實贏的是我們,我要讓他氣死,哈哈哈!」

想到那傢伙可能氣得在家裡毆打抱枕,就覺得莫名的爽。

周岳年眨眨眼,露出苦笑。

肚子的鬧鐘突然響起,於是我也不再開口,專心地吃午餐。

周岳年看我吃得津津有味,也沒有向我搭話,直到我桌上剩三個果凍時,他才說:

「彥哥實力絕對夠加入,一定有什麼特別理由吧?」

他還在為我為何沒被會長指派感到好奇。那是因為他不懂我的異能特性,但是我也不怎麼想說,於是便說:

「你有沒有喜歡的人?」

「算是有吧,為什麼這麼問?」

因為你們這種年紀的孩子最容易被這種問題吸引住,然後我就可以岔開話題了……我實在說不出口。

「我在想,其實你長得很帥,應該不缺女人才對,如果有喜歡的人,應該也早就是你女友了吧?」

他果然立刻上鉤,露出一副有點憂鬱的神情,說:

「才沒這回事,她根本不喜歡我。」

「你告白過了嗎?」

「有。」

「那她說什麼?」

「她說:『你人很好,但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。』」

他臉上寫著喪氣。

「幹得好,好人卡一張,以後只能替她修電腦時,順便看看有沒有性愛自拍圖而已。」

我苦笑,拍拍他的肩膀,又說:

「別擔心,她就算有喜歡的人也不一定能順利交往,能順利交往也不一定會上床,會上床也不一定會結婚,會結婚也不一定會長久,會長久感情也不一定會好,感情會好也不一定會有小孩。趁她老公不在,偶爾到她家去泡個茶聊聊天,到時候出生的小孩可能就是你的,聽懂了沒……啊!燙啊!這什麼啊!」

某炙熱液體自我頭上灑下,我在地板滾了幾圈,用手指沾了沾火燙的液體,才知道自己被淋了一頭的味噌湯。

凌希站在我身後,看起來好像很火大,我知道,自己最好先逃之夭夭。

「站住!」

這時,我只是個聽障人士,一個跑很快的聽障人士。

 

待續


過年果然是一年最愉快的……

希望這一年小說能寫得更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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