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呃,銀亂......你起來好不好?」

現在的情形是,銀亂在大庭廣眾下,將青蘋壓倒在地上,表情既興奮又猥瑣。

「我們找個地方投宿,然後......如何?」

「不要,我才不要把第一次給還是貴族的人呢。」

「妳為什麼討厭貴族啊?」

為了別引來城內群羅的守衛,銀亂還是起身,並伸手拉起青蘋。

不過對於他的疑問,青蘋沒有立刻回答,她躊躇了好一會兒。

「我決定不告訴你,所以就別問了。」

「好吧,我不問。」

雖然銀亂很想多知道一些關於她的事,但是對方不肯說,絕對是有原因的,例如自己還不能夠被她完全信任。

 

晚上,他們投宿一家叫「後庭開發」的旅館。

依照當初銀亂和青蘋第一次見面後的那幾天,應該是開兩間。

「一間就夠了,我不睡,床就讓給你吧。」

「喂喂喂!別搶我的台詞呀!再怎麼說也是妳睡床上吧。」

銀亂對青蘋擅自的決定有點不滿,他有莫名其妙的原則,認為若受到女方禮讓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,尤其是床位這種大事。

「但是我不想睡。」

「沒關係,妳就躺著,等我來夜......等等,為什麼不睡?」

既然來到城內,其實銀亂很希望青蘋睡熟一點。這兩年下來,讓銀亂了解到什麼叫做晚上的成人時間。

「不告訴你。」

自從得知銀亂是貴族後,青蘋對他的態度就有一點改變,但這種改變卻沒有讓銀亂沮喪,反而讓他覺得很真實,彷彿和她的關係不是靠能力,而是自己。

 

午夜兩點,銀亂躺在床上呼呼大睡,青蘋向他瞄了一眼,打開窗戶。

這裡是二樓,不過這個高度對青蘋而言是可以無視的。她揹起長矛,如燕般落至街道,確定四下無人後,踏著無聲的腳步離開。

「莫名其妙呀!本來想趁妳不小心睡著時玩一下的!」

銀亂走下床,往窗外看去,早已不見青蘋的蹤影。

 

長矛上沾染了新鮮的紅色,青蘋人在城外,因為這座城有宵禁,要出城除了靠關係外,就只有武力能說服那些守衛。

「比起咖啡區守關的那些守衛,你們真是不夠看。」

青蘋面無表情的盯著最後一位守衛,也是這座城裡治安的大隊長。

「一位小女孩居然可以以口氣殺光一個小隊的士兵,可否告訴我妳的大名?」

這位大隊長已到不惑之年,滿頭的白髮,卻仍有年輕人的氣魄。

「青蘋‧蛋糕,哼,其實我滿意外的,這裡似乎很少有人聽過我的名字。」

青蘋冷笑,長矛指向大隊長。

「蛋糕?呃......」

大隊長瞠大了眼,握緊手中長劍。

「是六年前那個人的女兒?」

這位大隊長直到去年都還在皇宮做事,因為人事調動而調來此地,許多只有貴族知道的事他也有所耳聞。

「嗯,血腥‧蛋糕。不過真討厭,就算有像你這樣認出來的,,也不是因為我聲名大噪。」

青蘋嘆氣。

「難道妳想為父親報仇?」

大隊長全身上下都冒出冷汗,他知道這個家族的人惹不得,雖然全都瘋了。

「嗯,你會這樣問代表你也覺得我爸爸是冤枉的對吧?」

只要否定就好了,這樣對方就是錯的。但是大隊長卻說不出口,以當時的情況來說,那個人究竟是否邪惡還是很難下定論。

「不說話?算了,你們這些士兵根本是裝飾品。」

那個品的音才出來,青蘋的長矛就刺出去,貫穿大隊長的腹部,他大叫一聲,被大力一甩,整個人摔到地上,才收回長矛。

在大隊長哀嚎時,她不自覺冷笑,冷到冰點的表情看得出她不在乎這個人的死活。

「麻煩等我一下,銀亂。」

隨後她看著城內自言自語著,下一秒鐘消失在原處。

 

同一時刻,銀亂躺在旅館的床上哼歌,手中拿著一條女性的內褲在轉。

他不知道青蘋去了哪裡,但他知道青蘋有東西忘記帶走。

那是他昨天趁青蘋去洗澡時拿出來玩的東西,他沒想到青蘋的脫下來的上衣,口袋裡有一張字條。

那張字條密密麻麻,但是所用的字並不是提拉米蘇王國所用的提拉米蘇文,銀亂看了看就將它放進自己的口袋內了。

「啊!」

銀亂突然想起死鬥競技場門票的事,腰部用力一挺,下了床,進廁所一陣子,之後拎著一個小袋子,走出房門。

 

夜晚的街道上,除了巡邏的守衛外,一個閒人也沒有。銀亂一邊躲避那些視線,一邊朝死鬥競技場附近的一間酒館前進。

「要賭是吧,來來來,我賭五百提幣,如果你贏了通通都給你怎樣?」

「這麼有自信?好,跟你賭了!」

這個時間的酒館變成了違法聖地,不管是毒、賭、嫖樣樣俱全,這種情景在提拉米蘇王國任何一個城市都能看到,守衛不會管,市長更是放任,因為這是城市所得的來源大宗。

當銀亂走進去時,好幾位妓女被他的能力所吸引,一個接著一個攀過來。

「哎呀,好久沒見過這麼帥的男人了。」

「怪了,我對你有點心動呢!」

「我想今天一定會是美好的一天。」

早就習慣被女性圍繞的他,當然不把這些女人的話當一回事,保持紳士風度微笑,隨口問:

「妳們知不知道哪裡有人在高價賣下一場死鬥的門票?」

然而靠上來的女性們沒有直接給予答案,卻呵呵笑的說:

「給我們一次機會,不一定要一對一,價錢算你半價怎樣?事成後我們再告訴你想知道的答案。」

若是以前,銀亂或許會接受,但是現在的他有理由無法實行,眼前這些女人雖然不能說是醜,但是銀亂就是一點性慾也沒有。

「抱歉,剛剛才打完幾發,現在完全不行。」

剛才曾在廁所內打了好幾發,用青蘋的內褲,所以才毫無性慾。

「什麼嘛!你很年輕,應該不會這麼遜吧?」

「就是說呀!說不定一下子又可以了,要不要試試看?」

沒完沒了,銀亂知道這樣下去只會浪費時間。

經過長遠的思考,完善的自我說服,他露出以往淫邪的笑容,大聲的說:

「好,開房間去!」

 

三個小時後,床上倒了五位女性,每一位的臉上表情都看起來欲仙欲死,銀亂的人也顯得疲憊不堪,但總算得知賣票人的名字和位置。

雖然脫下了衣服,但是他只用手指就滿足了這些慾女,他想想自己也實在有點厲害,但這種厲害他好希望是青蘋對他說,而不是床上這些女人。

他穿好衣服,走出房門,還不時嘆氣。

半小時後,他走到另外一間酒館,這間酒館沒幾位女性,但空氣品質很差,處處飄蕩毒品的香氣,待在這裡太久一定會離不開,所以他趕緊依那些女性所說的特徵找人。

最後,在吧台那裡,似乎是銀亂要找的人在孤獨的喝著澄色的東西,應該是柳橙汁。

「請問妳是水梨‧泡芙小姐嗎?」

被叫到的女性轉過頭來,雖然銀亂早就從那些妓女口中得知這位女性的外貌姣好,但卻沒想到能令他忘記接下來要說什麼,一時說不出話。

這位女性,不,這位少女有一雙看起來很大很動人的雙眸,白皙的臉蛋上找不出半點缺陷,柔亮的秀髮流水般披在肩上,她看著銀亂的眼神十分純真,充滿疑惑的表情不包含其他任何雜質。

「嗯,有什麼事嗎?」

連聲音也十分悅耳,銀亂趕緊大力吸一口氣,把持住理性。

「什麼事......嗯,呃,等等,我......啊!我想跟妳買下一場死鬥競技場的門票。」

覺得自己說話很奇怪,因為他實在無法想像這麼可愛的少女居然在幹賣黃牛票這種事,一般不都是面貌猥瑣或險惡的大叔在賣嗎?

「很貴喲!」

水梨似乎覺得銀亂看起來不像很有錢,稍微提醒他。銀亂這兩年來沒穿什麼高級服飾,因為他意外的喜歡平民的麻布衣,看起來像窮人似的。

「一晚多少?」

「咦?一晚?」

「嗯,其實我是來買床上死鬥門票,妳是幾點出場?」

也許是對那方面的無知,水梨眨眨眼,不知道要說什麼。

「抱歉,我胡說的,死鬥競技場門票妳賣多少錢?我要買。」

看對方如此單純,銀亂覺得若再白目下去對不起自己的良心。

「喔,一晚......呃,我在說什麼,價錢是一張十萬提幣。」

似乎是因為一直在思考銀亂的話,水梨一不小心就接錯話,還好她不懂意思,沒有造成更害羞的局面。

「好,我買兩張,還有妳一晚。」

「好的,呃,一晚到底是什麼意思?」

當她說好的那時候,銀亂差點飛上天,可惜她又多問了一個問題,又令銀亂跌下來。

「算了,不知道也好,等我一下。」

像這樣的少女,銀亂是很想吃掉她的,但是自己能力剩下不到十天,根本不可能吃到她,誘騙之類的是他也不願做,所以很快作罷,從袋子內開始拿錢出來。

二十萬對一個平民來說至少是半年的收入,但是對身為貴族的銀亂而言卻是九牛一毛,可以隨意揮霍。

當一疊整整價值二十萬元的鈔票拿到手時,水梨毫不隱瞞自己的訝異,放在吧台上,接著抱起腳邊的一個小包包,打開來拿出兩張黑色的門票。

「謝謝惠顧。」

接著雙手奉上,門票被塞進口袋。

「我可以問妳為什麼在做這種事業嗎?」

不知不覺中,銀亂在她身邊坐下來,點了這家酒館的自創調酒。

「其實這是我爸爸的事業,但是一些原因,現在是我在做。」

她微笑著說。

這種說辭很老套,以銀亂這樣的男人本來是不會相信的,因為會待在這種場所的人,都喜歡說謊。

但是水梨這位少女有種能力,或著該說親和力,一般人和她對話是絕對不會懷疑她說謊的。

「好吧,既然妳這麼說,那就這樣囉!」

銀亂看著手中的酒杯,一飲而盡。

「咳咳咳!好嗆!這酒......」

喉嚨傳來一股灼燒的刺痛感,他忍不住低聲哀嚎。

看著這樣的他,水梨噗哧一笑。

「這杯酒叫『魔邪蛇之吻』喲!」

看到銀亂的目光盯著酒保,眼神像是被人擺了一道似的,她好心說明了一下。

基本上魔邪蛇這種生物是提拉米蘇王國的神物,也是國家信仰的中心,所以被魔邪蛇吻到,會有很刺激的感受一點也不奇怪。

「難怪......嚇死人了,人果然不能觸犯神呀!」

他一副安心自己沒喝下怪東西的樣子。

吧台另一角,一名男子喝下「魔邪蛇之吻」,大聲的說:

「呼,還好我自小光明磊落、善良無比、天真單純,又是個文武雙全、天賦異稟的絕世奇才,這點試驗是難不倒我的。」

銀亂覺得耳朵有點痛,像聽到了穢言般,忍不住朝水梨問:

「妳認為自小光明磊落、善良無比、天真單純又是個文武雙全、天賦異稟的絕世奇才,卻因為一杯酒而搞到滿臉通紅開始胡說八道、欺騙大眾,甚至還腦殘到以為喝一杯酒就是試驗,認為酒量和什麼善良有關,妳說這種人究竟是絕世奇才和是絕世蠢材呢?」

碰!一拳用力地打在桌面,原本心情不錯的男子瞪著銀亂,眼中有殺意。

銀亂根本不在乎他的殺人視線,反倒轉頭正視這位男子。

這位男子的體格略胖,雖然是坐著,但銀亂看的出來他身高很高,眼睛很小,又一副很愛吃的樣子。

總之銀亂看不慣他。

「小子,你混哪的?」

胖男子用低沉恐怖的聲音說。水梨似乎很擔心銀亂,不自覺抓住他的上衣袖口。

「我一向腳踏實地的走,可沒混過,倒是......你混養豬場的?還是啟智學院?」

再恐怖的聲音對銀亂來說都不算什麼,因為他老爸生氣起來就是全世界最恐怖的象徵了,其他人根本不夠看。

袖口被拉了一下,銀亂轉頭看到水梨不安的表情,她低聲說:

「那個......別惹他生氣比較好喔,他是回鍋油家族的人,是貴族喔。」

「什麼!」

胖男子的聽力一流,尤其是別人講的悄悄話,他聽到自己的身分透露後,冷冷哼一聲,對著有些詫異的銀亂說:

「你跪下來道歉,說三聲『烤雞大人我錯了』我就勉強原諒你如何?」

回鍋油家族家族的確是貴族,但是這個家族在整個貴族體系中是屬於低階級的,是故銀亂根本不認識他,而他不認識銀亂卻是他不對。

銀亂挖挖耳屎,對水梨笑說:

「貴族有什麼了不起,今天上午才在我眼前死一個。」

此話一出,在酒館內的所有人噴酒的噴酒,傻掉的傻掉,害怕的害怕,掉酒瓶、轉頭、安靜,都是在場人大多數人的反應。

銀亂不知道為什麼在吵雜的酒館會被大家注意到剛才那句話,只見在場許多人都露出貪婪、陰險的神色。

水梨目光也不再看向銀亂,從吧台旁的架子上拿了一份報紙,遞給銀亂。

報紙上的頭版寫著:

「摩卡家族長男被殺害,蘇打‧摩卡懸賞一千萬提幣捉拿兩名嫌疑犯。」

下頭有肖像畫,不管怎麼看都很像是青蘋和銀亂。

若不說,別人也只會以為只是長的像而已,畢竟是畫,無法和現實人物一模一樣,但偏偏自己自掘墳墓,根本是犯賤。

此時的銀亂依舊微笑,內心卻快哭出來了。

「救命啊......」

被酒館的人群包圍,銀亂欲哭無淚。

 

 

待續

 


 

 

這主角,嗯,沒什麼,繼續看就知道。

 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jackyoy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