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脂看到短打的窘境,只能苦笑。面對淫亂的發言,他轉身看著對方,淡淡一笑,回應說:
「淫亂,如果我要解決你,我不會藉由你兒子之手,這個王國的人才很多,一個打不過你我可以派兩個,真要殺你我不會這麼輕忽。」
淫亂也回瞪國王,笑說:
「真是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,身為一國之君還對我這種連官位都沒有的老百姓如此看重,我該感到很榮幸是吧?也罷,陛下,我真正想說的是,您根本不必告訴這廢物有關我的事,我們之間沒有任何情分在。」
短打這時終於開口:
「陛下,這老頭說的沒錯,如果您一開始便打算將王國交給他,那就不必來找我了。」
雖然語氣很平穩,但是在場的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的憤怒。
全脂當然知道他在氣什麼,因為一開始是先和他有約定的,身為國王現在卻被淫亂這種百姓迷惑住,實在丟人。
「短打,我曾說可以把地位讓給你,但願你還記得條件。」
他其實是個心思細膩的人,任何事總要給自己留後路。
短打冷冷的說:
「您說必須要實力奪得,於是我就決定叛國,而您假裝成為一位暴君,目的除了消滅地方勢力外,也想除掉古柯鹼這個隱患。最後再由我假裝殺死您,得以即位。」
「你少說一件事,那就是我並不想當國王。」
「是,這一切都是事先說好的,我想請問一下,您現在這樣是什麼意思?」
「我說過了,我以為你和你父親曾商量過,實際上沒有,但他畢竟是你父親,你想違抗他嗎?」
「如果說為了家族的榮耀,要我殺一百個淫亂‧黑森林我都在所不惜。」
聽到這裡,淫亂笑了,聽到兒子要殺自己,他笑得很開心,好像聽到了笑話般,忍不住插嘴說:
「太有趣了,為了家族榮耀要殺老子,我長這麼大還沒聽過這種榮耀,不過你老子隨時歡迎你。」
他指指自己的頸部,用食指做出一刀劃去的動作,挑釁意味強烈。
短打早就習慣他這種話,不會被他激到,又繼續對著國王問:
「陛下,我想我也不該為難您,既然您有讓位給淫亂‧黑森林這個人的意圖,那我仍舊只有叛國一途,現在我無意在這裡做爭鬥,容我先告退。」
國王一聽,知道不能讓他就這麼走,否則自己未免有點無情無義,但當著淫亂的面,他要說什麼話來留住這位大臣,他卻想不到適當的。
「短打,你這一走,就輸了。」
情色突然開口。她的表情好像對短打很不屑。
「就算只有我一個人,我也不認為自己那麼容易失敗。」
短打冷冷的說。
「你就是不敢和你父親正面爭鬥,真是孬種。」
情色冷笑。
淫亂聽情色這樣激短打,嘴角起了一抹怪異的笑容。
結果短打沒有接話,簡直就像是默認了,揹著觸角,踏出腳步,真的就要這樣離開。
沒有任何人挽留,撕裂者就不用提了,魔球本來想跟過去,但淫亂一隻手搭在她肩上,她看了看淫亂,淫亂微笑以對,她雖然有點擔心父親,但最終還是沒跨出決定性的一步。情色看短打真的離開了,一瞬間露出了憤怒的表情,但很快又恢復了笑容。
「其實我的話還沒有說完,淫亂,你兒子的個性真的一點都不像你呢。」
全脂似乎想嘆氣,搖搖頭後,又說:
「古柯鹼這個人的野心很大,我原本想將他除去。但之前我跟他談了不少事,我發現他其實也能成為很好的國王,於是,我也給了他爭奪王位的權力。」
直到全脂說完,淫亂才首次變了臉色。
古柯鹼‧金幣這個人,是一位任何人都不敢小覷的強者。
「陛下,讓位這種事,您是否……呃,太隨便了點?」
淫亂笑著問。
「我愛怎麼做就怎麼做,說到隨便,其實我根本不想讓位給你。」
全脂說話毫不客氣,說完就朝短打離開的方向走了。
等到國王離開,淫亂剁了跺腳,冷冷的說:
「不過就是個昏君!」
他很生氣,卻也不敢當著國王的面罵。
這時,魔球環顧四周,突然開口:
「咦?情色不見了。」
短打揹著一隻精靈走在密道中,他覺得自己真的大失算了,他忘記他周圍可以信賴的人,只要淫亂一句話,就變得再也不能相信。
儘管已經放話無論如何都要叛國,但他也很清楚這樣下去根本是自殺行為。萬一給淫亂當上國王,這個國家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。他不願去想,淫亂這個人根本就只會享受,什麼也不會幹。
由於是往另一條路走,沒有走很久便來到一層階梯,慢慢走上去。
外頭正好面臨一片橘黃的黃昏色,短打將觸角放到地面上,淡淡的說:
「如今希望渺茫,我不想勉強你簽約。」
他說完,就要離開。
觸角歪著頭看著這位男子的背影,伸手抓住他腳踝。
短打回望她,她只是笑了笑,發出一道光,原本人類大小的肉體變成了一隻金色的蝴蝶。
她飛著飛著,停在短打的肩上。
短打沒有說話,再度邁開步伐。
「淫亂,我認為這樣和短打作對真的不是什麼好事。」
監獄門口,另一位穿法袍的人說話了,她掀開帽子,露出一張美少女的可愛臉蛋。除了淫亂外,撕裂者和魔球都有些吃驚,因為這位少女分明就是風琴,也就是銀亂和情色的母親。
「沒問題的,那廢物一向看不慣我的作風,卻不敢反抗我。」
淫亂信誓旦旦的說。
風琴搖搖頭,表情淡然說:
「我不懂你為什麼對短打這麼壞,他從來就沒有對不起你。」
「沒有對不起我,是啊。」
淫亂以諷刺的口吻說:
「他也沒對不起妳,妳倒是說說看妳做了什麼?」
風琴沒有生氣,也沒有否認自己有做錯事。生氣是惱羞,否認是說謊,她既不想惱羞,也不願說謊。
她輕輕碰了淫亂的手,淫亂對著她笑,反握住她的手,四人就這樣離開了監獄。
碰。
短打背部被人用力撞下去,但是他站得很穩,反倒是撞他的人跌倒。
「嗚……可惡,你這混蛋,應該要跌倒的呀!」
情色瞪著短打,拍拍身子上的塵埃,又站了起來。
短打對於她跟上來感到不可思議,但也不想表現得很驚訝,只是冷淡的說:
「過來當間諜嗎?」
也許是淫亂要她過來的,為的是作為監視他的工作。
「嗯?爸爸,你不相信人家呀?」
她裝出一副乖巧模樣,雙腿交錯站著,雙手交合,看起來很惹人憐愛。
以往,這種態度對短打而言,原本是最不被討好的。因為短打一向不喜歡這位惡魔用這種虛偽的表現手段。
「不,我想相信妳。」
短打反常地沒有唸她,說完又繼續走。
結果,反倒是情色有點意外,他發現短打的心情好像比想像中還更糟,他知道短打心情在跌落谷底時,連罵人這件事都不會幹,反倒可能順著對方,因為一切都無所謂了。她嘆了一口氣,了解短打需要一些時間來調整心情,為此,他當然要一直保持好心情,於是蹦蹦跳跳地跟了上去。
另一邊,某集會所內,鴉片蹲在被毒藥傷到靈魂的蕾絲面前。
雖然這都是父親命令的,但他覺得這就好像他做的事一樣,充滿了罪惡感。政治比起什麼犯罪組織都還可怕許多,近來他感觸很深。
「不覺得『裂魂』那玩意真是傑作嗎?」
不知何時,古柯鹼站在他身後,冷冷的笑著。這位父親,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強者,鴉片其實一直很欽佩他,但最近也很讓他痛心。
「嗯,簡直比死還過分。」
鴉片話中充滿酸味,古柯鹼當然知道,但卻笑得更開心了。
他走到鴉片面前,突然抓住蕾絲的雙肩,大力將她上半身的衣物撕爛。
鴉片張著嘴不明白父親的想法,想阻止卻也晚了一步。
蕾絲沒有半點反抗,任人撕下衣服,露出一對飽滿的乳房。
「哼哈哈,果真是傳聞中的美女,連我看了都要忍不住。」
古柯鹼雖然撕開她衣物,卻似乎沒有侵犯她的意思。他轉頭看著鴉片,鴉片的臉轉向一旁,已經紅透了。
「轉過來,你連女人的身體都不敢看?」
「這是很失禮的事。」
「你現在就算裝得再有禮也沒任何意義,快一點。」
已經用到了命令語氣,鴉片就只好聽令,頭轉回來,目光立刻跑到蕾絲身上。
他畢竟是很正常的男人,幾乎無可避免一直盯著那對美胸,那種性誘惑極大,尤其當你不得不看著對方時。
「古柯鹼!你想對我女兒做什麼!」
被釘在牆上的男子,這時終於清醒,手腳不斷掙扎,表情憤恨。
「龍陽大臣,你醒得倒是時候。」
古柯鹼看了看牆上的男子,接著一手輕輕托住蕾絲的下顎,另一手則撫著她的乳房,這動作讓龍陽幾乎氣昏,吼聲響徹雲霄。
「鴉片,你覺得這孩子美不美?」
古柯鹼笑著問自己的兒子,摸著乳房的手早就在除女孩下半身衣物。
鴉片紅著臉,腦袋幾乎快無法思考,當古柯鹼再問一次,他才點頭。
不要說鴉片,這個世界會認為蕾絲不美的人應該也不多。
「想不想要她?」
「呃?」
「我說,你想不想要得到這婊……這女孩?」
古柯鹼的笑容很詭異,鴉片在父親面前並不想說謊,但說實話……
「說,這沒什麼好害羞的,對你父親說真心話而已。」
鴉片想了一下 ,在父親那莫名有自信的微笑前,終於又點了頭。
「那好,你現在把她帶到這後面的房間裡去,這建築後面有一個下人住的房間,但現在沒人使用,你現在把她帶到那裏去,讓她替你生個孩子。」
這幾話一說完,鴉片彷彿被電到般全身震了一下,龍陽則是連髒話都飆出來了。
古柯鹼突然伸出手,交給鴉片一瓶藥罐,在鴉片接下後,他才笑著說:
「她的靈魂已經受損了,這藥雖然不能將靈魂恢復到原狀,卻可以讓她恢復意識。」
鴉片看著藥,突然理解父親這一切的目的。
「我猜你也想到了,哼,她的確會失去所有記憶,所以等她清醒,你要以她的丈夫自居,懂嗎?」
鴉片點了點頭,抱起了蕾絲,慢慢離去。
「你到底想幹什麼!古柯鹼!」
龍陽氣得滿臉脹紅,手腳都因為掙扎過度而滲出鮮血。
古柯鹼慢慢走到他面前,看著他,從容不迫的笑說:
「愛心家族在全國百姓的心中,一向是最得人心的。我只是想將這家族收歸我旗下。」
「你以為我會屈服?」
龍陽冷笑。他其中一隻眼睛沾到自額上留下來的紅色液體,看起來可怖萬分。
「沒想過,但你屈不屈服我都有辦法讓愛心家族從此由我掌控。」
轉頭看著身後坐在地板發呆的人,古柯鹼笑得非常有自信。
「憑什麼?」
「我還是希望妳能屈服,但如果你不屈服,很快地,這世界上姓愛心的人,可能就只剩下那婊子了。」
言意之下,如果龍陽不屈服,古柯鹼將會殺光除了蕾絲以外,所有愛心家族的人,連龍陽也不放過。
「那婊子一旦沒了記憶,說不定還會認我做父親呢,哼。」
只要愛心家族還有一個人存活著,愛心家族的權力就不會消失。
龍陽想通了,但表情也因此絕望。他終於知道古柯鹼為何要對愛心家族下手,這男人對國王是以找鑰匙的名義來抓人,私底下卻是想完全操控愛心家族。
「如果生下了孩子,你我也算是親家,若談得來,我也不想殺太多人,你該了解。」
古柯鹼微笑。那笑容,龍陽很想親手毀掉,很想將眼前這個人五馬分屍。但他什麼也做不到,他若太衝動,唯一的下場就是死。他知道自己必須忍耐,如果能活下來,就有報仇的機會。
他不再言語,整個空間也恢復了寧靜。
待續
好久沒寫了,
慚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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